關於部份歷史所藏甲骨的流傳問題

【首發】 亮(上海博物館)

宋鎮豪、趙鵬、馬季凡三位先生編著的《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藏甲骨集》(以下簡稱《歷》),前不久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印行[1]。正如學者們在書評中所說,此書“編纂體例精當,分期分類合理,照片拓本清晰,資料豐富新穎,隸釋補苴得當,資料整理與學術研究共進,是一部甲骨資料整理和研究的優秀著作”[2],“為新型甲骨著錄書的編著樹立了典範”[3]

近日,筆者有幸見到了這部新著,捧讀再三,不忍釋卷。欣喜之餘,發現本書《前言》對第一、二盒甲骨(“藏號”155)流傳情況的介紹似有可商,遂草成此文,以求正於整理者及各位網友。

關於第一、二盒甲骨的來源,宋鎮豪先生在《前言》中有如下介紹:

五、來自1937年至1945年抗戰期間殷墟出土甲骨。……建國初歷史所還購得三整批甲骨,……如購自慶雲堂的兩批甲骨,第一批55片(第一、二盒1-55號),原為郭若愚所藏,其中有29片為戩壽堂得自王懿榮舊藏,已見前述;8片為周伯鼎所藏,抗戰期間出土;2片為方曾壽舊藏。……周伯鼎,原山東工業大學教授,收藏家,精於歷代書畫鑒定;1955年春,郭若愚在濟南與他相識,知“他喜藏硯藏墨,還收藏甲骨若干片”,得以氈拓百餘片收入《殷契拾掇三編》。方曾壽為江蘇省江都(今揚州市)方地山後嗣。……胡厚宣在《甲骨續存》序中記述說:“一九五四年……過鎮江,順便去揚州參觀揚州文管會展覽……得參觀方曾壽先生所藏甲骨。原物三百片,為其先人方地山氏舊藏。”方氏甲骨為劉鶚舊藏。(第6-7頁)

其中“29片為戩壽堂得自王懿榮舊藏,已見前述”,是指:

一、來自王懿榮原藏甲骨的有四批。……4.王懿榮—王崇烈—劉鶚—英籍猶太人哈同夫人羅迦陵—郭若愚—慶雲堂—歷史所(第一、二盒29片)。……據胡厚宣《五十年甲骨文發現的總結》的記述,“對日抗戰期間,(戩壽堂)這批材料先賣給上海武進同鄉會(即武進文獻徵集社),後歸誠明文學院所藏”,建國後歸上海文物管理委員會,現藏上海博物館。還有小部分甲骨散落在外,分別為上海郭若愚和北京慶雲堂所得,後由文化部購54片撥藏中國歷史博物館(今國家博物館),歸歷史所資料室29片。(第1-3頁)

其中“(戩壽堂這批材料)分別為上海郭若愚和北京慶雲堂所得”一語,意為郭若愚與慶雲堂曾“分別”收藏戩壽堂舊物;而從“英籍猶太人哈同夫人羅迦陵—郭若愚—慶雲堂—歷史所”,以及前一段引文中“購自慶雲堂的兩批甲骨,第一批55片(第一、二盒1-55號),原為郭若愚所藏”等語看,作者又認為郭若愚與慶雲堂曾“先後”收藏戩壽堂舊物。兩者存在矛盾。

綜合上引兩段《前言》,除去矛盾之處(以前一段引文文意以及“郭若愚—慶雲堂—歷史所”的線索爲準),可將作者所述第一、二盒55片甲骨的流傳情況示意如下:

戩壽堂29

周伯鼎8        —郭若愚55慶雲堂—歷史所

方曾壽2

未說明16

我們知道,戩壽堂舊藏甲骨目前多由上海博物館收藏,此外尚有一部份歸國家博物館,另一部份歸社科院歷史所。這一情況經由沈之瑜、郭若愚《戩壽堂所藏殷虛文字補正》[4]、胡厚宣《大陸現藏之甲骨文字》[5]、濮茅左《上海博物館藏甲骨文字》[6]、宋鎮豪、朱德天《雲間朱孔陽藏戩壽堂殷虛文字舊拓》[7]等介紹,已為學者所熟悉。而如本書《前言》所說,其中現藏社科院歷史所的一部份,曾與周伯鼎、方曾壽等所藏甲骨一起經由郭若愚收藏之事,則是前所未聞。那麼這一條線索從何而來呢?宋先生在《前言》開頭部份寫道:

歷史所甲骨的來源、流傳與入藏,據先秦史研究室藏原始資料、胡厚宣《大陸現藏之甲骨文字》一文的有關記述及餘之考訂,原為……戩壽堂、郭若愚、周伯鼎、方曾壽……諸家的藏品。(第1頁)

由此可見,《前言》對這批甲骨來源及流傳的介紹,有三方面的依據:①先秦史研究室藏原始資料、②《大陸現藏之甲骨文字》的記述、③作者的考訂。

①關於先秦史研究室藏第一、二盒甲骨的原始資料,筆者通過趙鵬先生的幫助,諮詢了馬季凡先生。蒙馬先生告知,第一、二盒甲骨早在1955年歷史所資料室成立時便已入藏,盒上書有“哈同”字樣,此外沒有其他原始記錄。

②在《大陸現藏之甲骨文字》一文中,關於第一、二盒甲骨的記載有以下幾處:

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……有戩壽堂物。(第828頁)

慶雲堂所購戩壽堂舊藏甲骨拓本……55片。(第836頁)

哈同舊藏甲骨文字拓本,55

此項甲骨,從慶雲堂所購,乃上海哈同氏舊藏,曾著錄在戩壽堂所藏殷虛文字一書。(第855頁)

如果僅從以上兩方面看,第一、二盒55片甲骨當屬一整批,且全數來自哈同(戩壽堂)舊藏。而據本書《前言》,其中來自戩壽堂舊藏的數目從55片變成了29片,在戩壽堂與慶雲堂之間,又多了三個藏家:周伯鼎(8片)、方曾壽(2片)、郭若愚(55片)。這應該就是宋鎮豪先生的考訂成果了。

對照相關舊著錄,我們可以發現,宋先生將第一、二盒甲骨中來自戩壽堂舊藏的數目由55片改為29片,是根據《戩壽堂所藏殷虛文字》[8](以下簡稱“《戩》”)的著錄情況得出的;而“第一批55片……原為郭若愚所藏”,其中“8片為周伯鼎所藏”、“2片為方曾壽舊藏”云云,則源自《殷契拾掇三編》[9](以下簡稱“《掇三》”)的收錄。不過,《掇三》並沒有提及周伯鼎、方曾壽藏品後歸郭若愚所有,本書《前言》的相關敘述或出自作者的推測。

下面我們先把這55片甲骨的著錄情況列一個表,以便說明問題:

盒號

藏號

歷(慶雲堂)

戩/殷餘

掇三

1

1

歷1544

戩1.9

掇三838(智龕自藏)

1

2

歷1566

戩25.13

掇三867(智龕自藏)

1

3

歷1567

戩32.10

掇三770(智龕自藏)

1

4

歷1604

戩15.3

掇三862(智龕自藏)

1

5

歷438

戩26.9

掇三740(智龕自藏)

1

6

歷1556

戩23.9

掇三837(智龕自藏)

1

7

歷1581

戩24.1

掇三825(智龕自藏)

1

8

歷1564

戩38.1

掇三858(智龕自藏)

1

9

歷1577

戩48.1

掇三840(智龕自藏)

1

10

歷195

戩2.12

掇三717(智龕自藏)

1

11

歷1605

戩10.8

掇三831(智龕自藏)

1

12

歷1600

戩11.7

掇三834(智龕自藏)

1

13

歷1437

戩29.4

掇三806(智龕自藏)

1

14

歷1582

戩22.2

掇三826(智龕自藏)

1

15

歷1570

戩30.5

掇三855(智龕自藏)

1

16

歷1440

 

掇三590(周伯鼎藏)

1

17

歷383

 

掇三585(周伯鼎藏)

1

18

歷1572

戩30.9

掇三830(智龕自藏)

1

19

歷1558

戩24.12

掇三849(智龕自藏)

1

20

歷325

&#16
0;

掇三584(周伯鼎藏)

1

21

歷1569

戩30.4

掇三829(智龕自藏)

1

22

歷296

 

掇三518(方增壽藏)

2

23

歷1591

戩33.17

掇三835(智龕自藏)

2

24

歷1518

 

掇三589(周伯鼎藏)

2

25

歷905

   

2

26

歷278

 

掇三586(周伯鼎藏)

2

27

歷30

戩34.1

掇三745(智龕自藏)

2

28

歷1313

 

掇三583(周伯鼎藏)

2

29

歷1295

 

掇三795(智龕自藏)

2

30

歷450

戩44.4

掇三749(智龕自藏)

2

31

歷1098

 

掇三587(周伯鼎藏)

2

32

歷16

戩33.12

掇三747(智龕自藏)

2

33

歷1559

戩22.19

掇三848(智龕自藏)

2

34

歷1451

戩27.11

掇三809(智龕自藏)

2

35

歷1499

   

2

36

歷1562

戩31.13

掇三871(智龕自藏)

2

37

歷356

戩33.10

掇三746(智龕自藏)

2

38

歷1840

   

2

39

歷322

殷餘2.4

掇三748(智龕自藏)

2

40

歷776

   

2

41

歷1069

   

2

42

歷61

戩7.16

掇三726(智龕自藏)

2

43

歷1023

 

掇三588(周伯鼎藏)

2

44

歷1507

戩23.3

掇三822(智龕自藏)

2

45

歷1453

 

掇三808(智龕自藏)

2

46

歷133

   

2

47

歷919

   

2

48

歷144

 

掇三810(智龕自藏)

2

49

歷689

   

2

50

歷1475

殷餘15.9

 

2

51

歷1360

   

2

52

歷1105

   

2

53

歷1117

 

掇三536(方增壽藏)

2

54

歷784

   

2

55

歷1337

戩2.10

掇三802(智龕自藏)

由上表可見:

① 55片甲骨中,見於《戩》者確為29片。不過,我們知道,《戩》只是一個選本,戩壽堂舊藏甲骨並非盡在其中。沈之瑜、郭若愚先生曾指出:“上海博物館收藏戩壽堂舊藏甲骨七百八十片,其中見於《戩壽堂所藏殷虛文字》著錄者五百五十七片半”[10];宋鎮豪先生也曾指出:《雲間朱孔陽藏戩壽堂殷虛文字舊拓》之《殷虛文字拾補》、《殷虛文字之餘》(簡稱“《殷餘》”)所收拓本293片“雖不見於王氏《戩》,因有一部份顯然是《戩》甲骨的反版、正版或骨臼的拓本,衹是其間失聯而已,可知屬於原戩壽堂同批之物”。[11]

我們發現,這55片甲骨中恰有2片見於《殷餘》而不見於《戩》(即《歷》322、1475)。由此可見,第一、二盒中屬於戩壽堂舊藏者顯然不止《戩》中的29片,恐怕也不止加上《殷餘》2片後的31片。根據前述先秦史研究室藏原始資料及《大陸》的記載,這批甲骨完全可能全部來自戩壽堂舊藏。

② 55片中,見於《掇三》者有43片,其中8片見於“周伯鼎藏”、2片見於“方增壽藏”(“增”是“曾”的訛字[12])、33片見於“智龕(郭若愚)自藏”,本書《前言》的相關論述即應據此而來。不過,由於《掇三》一書在編排上存在著較大的錯亂,宋先生的考訂在很大程度上恰恰受到了《掇三》的誤導。

首先,前面說過,第一、二盒甲骨早在1955年便已入藏歷史所資料室。而此時方曾壽、周伯鼎所藏甲骨皆未曾出讓,若以兩盒甲骨中存在周方二氏藏品,則難以解釋時間上的矛盾。《掇三·圖版說明》:

方增壽先生,我(郭若愚)於一九五三年在揚州相識。他藏有甲骨一批,我參觀後,他贈我拓本若干,均系“曾三手拓”。

《續存•序》:

一九五四年我(胡厚宣)去南京參觀,過鎮江,順便去楊州參觀文管會展覽。由耿鑒廷先生協助,得參觀方曾壽先生所藏甲骨。原物三百片,為其先人方地山
氏舊藏。

由此可見,至少在1954年,方曾壽藏品仍在揚州其本人手中,郭若愚先生得到的僅為拓本。

同樣,關於周伯鼎所藏甲骨,《掇三·圖版說明》曰:

周伯鼎教授任教于山東大學。一九五五年春,我在濟南和他相識。他喜歡藏硯藏墨,還收藏甲骨若干片。我氈拓後收入本編。

可見周伯鼎藏品直至1955年仍在山東其本人手中,郭若愚先生只是參觀、氈拓,並未購入。若按本書《前言》所說,這兩宗甲骨先由郭若愚先生分別從方、周二處購入,再售予慶雲堂,又於1955年為歷史所購得,時間上、事體上顯然都無法說通。

其次,由於受到文革的影響,《掇三》的成稿與刊行相隔了四十餘年,書中所收甲骨的編排與實際歸屬間往往名實不副,“方增壽藏”、“周伯鼎藏”、“智龕自藏”三部份都存在這種情況,其中“方增壽藏”部份尤為混亂。[13]

《掇三》歸入“方增壽藏”者共計151片(《掇三》431-581),可分為以下幾個部份:

1)《掇三》431-436計6片,現藏不明,但從其著錄情況看,多與《掇三》所謂“上海市文物倉庫藏”有關。

2)《掇三》437-481計45片,現藏浙江省博物館,原屬吳振平舊藏,其中大部份曾收入《鐵雲藏龜零拾》及《續存》之“浙江博物館藏”或“浙江省文物管理委員會藏”,當改入《掇三》之“浙江省博物館藏”。

3)《掇三》482-581計100片,除《掇三》518、536、545外,皆收藏於復旦大學博物館,係1955年之前復旦大學歷史系購自金祖同者,當改入《掇三》之“金祖同藏”。

4)《掇三》518、536、545三片,其中《掇三》545待考,餘下的《掇三》518、536現藏社科院歷史所,即《歷》296、1117。《前言》所說的“2片為方曾壽舊藏”便出自此處。

至於《掇三》中真正的方曾壽舊藏,實際應當包括誤排入“浙江省博物館藏”的《掇三》50-112以及誤排入“智龕自藏”的《掇三》701-704,共計67片,其中絕大部分都曾著錄於《續存》之“方曾壽先生藏”部份。

由此可見,《掇三》歸入“方增壽藏”的151片基本都與方曾壽無關,而屬於誤排。那麼,其中混入2片本應歸入“智龕自藏”的戩壽堂舊物也就不足為奇了。由於沒有其他證據,要說151片中唯有這2片確屬方曾壽舊藏,反倒令人難以相信。《掇三》518、536兩版在舊著錄及《掇三》編次兩方面與見於《續存》“方曾壽先生藏”者都沒有共同之處,加之入藏時間上的矛盾,我們可以確定其與方曾壽無關。

據本書《前言》,周伯鼎藏品為“抗戰期間出土”,共有“百餘片收入《殷契拾掇三編》”。然而《掇三·圖版說明》並未提及周伯鼎藏甲骨的出土時間,這批甲骨在收入《甲骨文合集》之前未經著錄,似乎也不見其他記載,“抗戰期間出土”云云不知有何出處。此外,《掇三》實際歸入“周伯鼎藏”者只有8片,《掇三·圖版說明》也只說“(周伯鼎)收藏甲骨若干片”,《前言》所謂“百餘片”恐怕也屬於誤記。前面說過,從入藏時間看,這8片甲骨不可能屬於周伯鼎舊藏,那麼是否應當將其歸入“1937年至1945年抗戰期間殷墟出土甲骨”,就更值得懷疑了。

雖然歷史所藏第一、二盒甲骨在《掇三》中分散在“智龕自藏”,“周伯鼎藏”、“方增壽藏”三處,但是這並不能說明其具有不同來源。同批藏品被分散的情況在《掇三》中其實並不少見,除前述方曾壽藏品與浙江省博物館藏品外,又如金祖同藏品被分散在“方增壽藏”、“孫叔仁藏”中;羅伯昭藏品被分散在“羅伯昭藏”、“智龕自藏”中;上海博物館藏品被分散在“上海博物館藏”、“金祖同藏”、“智龕自藏”中等等。但是,從《掇三》編排的混亂程度看,我們也不能確定這一批甲骨是否確屬智龕自藏,但從時間、地域上看,戩壽堂散出的部份甲骨曾由郭若愚收藏之事又確實存在可能。由於沒有什麽直接的反證,我們也無法否定這部份流傳經過。

綜上所述,本書《前言》中所說的“歷史所甲骨”原為“周伯鼎、方曾壽……諸家的藏品”;第一、二盒甲骨“分別為上海郭若愚和北京慶雲堂所得”;“其中有29片為戩壽堂得自王懿榮舊藏”、“8片為周伯鼎所藏”、“抗戰期間出土”、“2片為方曾壽舊藏”;周伯鼎藏品有“百餘片收入《殷契拾掇三編》”、屬於“1937年至1945年抗戰期間殷墟出土甲骨”;周方二氏藏品後歸郭若愚等等,都不准確。

我們認為,根據先秦史研究室藏原始資料、《大陸現藏之甲骨文字》的記載及相關著錄情況,歷史所藏第一、二盒55片甲骨應當來自戩壽堂舊藏,而與周伯鼎、方曾壽無關,但在慶雲堂購入之前,確有可能曾經郭若愚收藏。

另,本書下冊表一《歷史所藏甲骨檢索總表》在《歷》1517下誤衍“掇三589”,且失收部份《掇三》號。茲列表如下,以供參考:

掇三

歷32(胡厚宣)

掇三786

歷42(胡厚宣)

掇三767

歷125(胡厚宣)

掇三768

歷304(胡厚宣)

掇三729

歷431(胡厚宣)

掇三769

歷471正反(胡厚宣)

掇三711正反

歷503正(胡厚宣)

掇三709

歷1322(慶雲堂)

掇三841

歷1333(胡厚宣)

掇三816

歷1426(慶雲堂)

掇三797

表二《〈合集〉收錄檢索表》相關條目亦當據改。

2012年4月25日

小文寫作中曾多次得到趙鵬先生的熱心幫助,此致謝忱!

【文章下載】

葛亮2012年5月2日《關於部份歷史所藏甲骨的流傳問題》.doc


[1] 宋鎮豪、趙鵬、馬季凡編著,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編《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藏甲骨集》,上海古籍出版社,2011年版。

[2] 徐義華《體例精當、資料翔實的一部大書——評〈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藏甲骨集〉》,《中國文物報》,2012年2月8日第3版。

[3] 劉義峰《華章溢彩翰墨飄香——讀〈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所藏甲骨集〉》,《文匯讀書周報》,2011年12月16日第9版。

[4] 沈之瑜、郭若愚《上海博物館館刊》第一期,上海人民出版社,1981年。

[5] 胡厚宣《大陸現藏之甲骨文字》,《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集刊》第67本第4分。

[6] 上海博物館編,濮茅左編著《上海博物館藏甲骨文字》,上海辭書出版社,2009年。

[7] 宋鎮豪、朱德天《雲間朱孔陽藏戩壽堂殷虛文字舊拓》,綫裝書局,2009年。

[8] 王國維《戩壽堂所藏殷虛文字》,《藝術叢編》三集本,又單行本,與《戩壽堂所藏殷虛文字考釋》合二冊,1917年。

[9] 郭若愚《殷契拾掇》(含初編、二編、三編),上海古籍出版社,2005年。

[10] 同注4。

[11] 同注7,第2-3頁。

[12] 《掇三》所謂“方增壽”即《甲骨續存》(以下簡稱“《續存》”)中的“方曾壽”。《掇三•圖版說明》“方增壽藏”下記有“(拓本)均系‘曾三手拓’”,而“曾三手拓”印恰見於《續存》第390頁,確用“曾”而不用“增”。范毓周《甲骨文》(人民出版社,1986年版第35頁)記有“(羅振玉舊藏甲骨)方地山也買到300片左右,後歸其子方曾壽”,亦用“曾”而不用“增”。

[13] 參看拙作《〈殷契拾掇三編〉校理》,《古籍研究》待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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