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金文青铜器系列讲座》第一讲:任博士主讲《商周青銅簋整理與研究》
为拓展视野、打通学科,古代史研究所先秦史研究室、出土文献与先秦秦汉史优势学科策划举办的《金文青铜器系列讲座》。2020年9月25日下午两时在先秦史研究室进行了第一讲,请宝鸡青铜博物院研究员任雪莉博士主讲,演讲题目为《商周青銅簋整理與研究》,研究室刘源研究员进行学术评议,张翀副研究员担任主持。
任雪莉博士就商周时代的青铜簋类器物,在名称与功用、分类与型式、发展与衰落、区域与特点、艺术与年代、改制与辩伪、宝鸡的贡献等七个方面,详细展开论述,带领大家以一种礼器的视角探析商周社会与文化。在“名称与功用”中,任博士举析甲骨文、金文中所见的“簋”字,左部为盛满食物的圆形容器,右部为人手持匕状;并梳理卜辞中所见“簋”字,如《合集》26956、35361等,认为簋是祭祀宴飨时盛放牺牲或食物的容器。她梳理了铜簋上的自铭,除找出最早出现“簋”自铭的小臣系大理石簋外,还分出自铭的类别,为敬辞加共名、敬辞、敬辞加专名、功用加专名、专名加专名以及其他,且与器形配合考察,进而对勘金文、文献中的称名问题。关于簋器功用问题,任雪莉博士指出,不仅黍稷,也如簠一样可以盛稻粱,甚至可以盛装兽骨或稻粱与肉混合烹制的羹类。
在第二部分“分类与型式”中,任雪莉利用考古类型学的方法,将铜簋分为三类:圈足簋、方座簋、附足簋,每类中又各有四型:碗形簋、盂形簋、罐形簋、豆形簋,类下又有四种亚型:无耳、环耳、附耳、兽首衔环。利用座、足、耳的变化,建立出类—型—亚型的器形发展全图,并集中展现了近百件代表性铜簋器影。第三部分“发展与衰落”中,任雪莉统计了铜簋的数量,商代铜簋602件、西周1932件、春秋316件、战国58件,并按照铜簋发展趋势分为七期,其中以三期西周早期为簋器发展的高峰,五期西周晚期,簋器衰弱,但周边铜簋出现了浓郁地方特色。关于区域问题,任雪莉认为,河南地区在二期商代晚期是簋器的高峰,已见52件簋,陕西地区的高峰则是在三期西周早期,129件簋,同期山西地区也为簋器发展高峰,但因京畿—方国的关系,山西地区只发现34件簋。此外,周边地区的铜簋发展有着一些滞后性,如吴越文化地区。第五部分“艺术与年代”,主要是以时代为纲,整理每一时期的代表纹饰,分析早晚纹饰的差异。任雪莉指出,列器制度的出现对铜簋纹饰的影响,从追求个性到突出共性,从一器一景,到连续统一,可以说是制度对器物的影响。从另一角度而言,也反映出任雪莉研究的特点,不拘泥器物,而是力求以器见人,看到整个的社会问题。第六部分“改制与辨伪”,可谓是任雪莉博士身在一线,接触实物的心得之讲。所谓改制,是通过增添或删减等办法对已经成型的器物进行二次创作。实际实物中,改制玉器较多,改制铜器则比较少。任雪莉对簋类的改制现象做了一些整理,专簋(故宫博物院藏)器口的补痕被特意做出夔龙纹。天马曲村6384号墓的小臣簋,实际是商代晚期的瓿,西周时被添置三耳,改制成一件簋。上海博物馆收藏的其侯簋盖二次浇注,增加两节,陈佩芬先生也曾指出这一情况。类似的增制改造,在平顶山应国墓地242号墓柞伯簋,器底是截取了觚的底座加铸拼接。第七部分“宝鸡的贡献”,在张懋镕先生专文评述宝鸡出土周初铜器的地位的基础上,任雪莉在方座簋、四耳簋、立鸟形双耳簋、尖刺乳钉纹簋、盂形附耳簋等涉及铜簋上进行详细讲述。作为来自宝鸡又曾经整理过戴家湾铜器的学者,任雪莉给研究室同仁带来新鲜而生动的实例。讲座之后,刘源研究员做了精彩点评,指出这次讲座不仅有梳理,做得比较细,又能以史见物。孙亚冰、赵鹏、王泽文等同仁也发表意见,通过柞伯鼎的翻制现象,联系到海昏侯的分羽凤鸟纹卣的年代问题,大家进行了充分、热烈的讨论。不知不觉时间已过17时,大家不得不意犹未尽结束本次讲座。
(张翀整理)
涡旋纹,柿蒂文,乳丁纹,枝型纹,饕餮纹;臣字眼,云纹。都是青铜器耳熟能详的,我已经发你们邮箱了解读。